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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我是被安晴的电话吵醒的。

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兴奋：

“李医生，我在婚礼现场。”

我皱了皱眉头，有点不想听下去了。

“徐院长没来，我想她应该不会来了。”

她叫嚷着让我打开电视看新闻。

挂断电话，又传了数十张婚礼现场的照片给我。

电视发出嘈杂的声音：

“本市XX医院原财务科长陈某实名举报该院院长徐语，在采购药品、资金拨付等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，

收受巨额回扣，并且存在长期挪用款项用于药品实验中的临床数据造假......”

我低头看着聊天框里的照片。

林承洲穿着特别定制的西服，仓皇地回头张望。

现场一片混乱，他父亲被带走时看起来神色慌张。

满地都是散落的花瓣和彩带。

听说徐语是穿着婚纱下楼时被带走的。

我回想她几个小时前在我家楼下的失落和无助，或许那时她已经对自己的处境有了预感。

我收敛情绪，用冷水洗了把脸，出门上班。

张老坐在躺椅里，眯着眼晒太阳。

听见我的脚步声，他睁开了眼：

“看新闻了？”

我点了点头，把药递给他。

难得他这次一点也没抗拒，老老实实地咽了下去。

“一会来人找我，你帮我挡挡。”

他说得云淡风轻，看上去对来客早有预料。

中午不到，林承洲就匆匆赶来。

他换了身平常的装扮，一身黑的衣服却随意穿了双红色的球鞋。

看起来十分滑稽。

瞧见我立刻冷了眼，抬手就要推门往里走。

我拦住了：“张老今天不见客。”

他咬牙瞪着我：“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的。”

气势汹汹，架不住眼眶红透了，眼泪就快要撑不住了。

我叹了口气：“别让我叫保安。”

他一下子耷拉着肩膀，松开了手：

“李知珩，只有张老能救她，还有我爸......”

他不会求我，但他穷途末路的样子写满了失意。

我冷着脸把他推了出去：

“谁也救不了她，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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